媒体报道

暗夜守更人 当代学院派新生代水墨画艺术家——王小飞
添加时间:2012-10-29    阅读次数:727






《齐鲁晚报》20121029


/老马捷德


东西方人文历史长河中,对最早的知识分子的表述,就像知识社会学创始人曼海姆所说的,是“自由漂浮者”:一个没有根基的社会阶层和游离客群体,因为不明确隶属于哪一个集团,因而有着自由思想的根性特点:“在人间沉沉黑夜中担当守更人的角色”。我认为这已经是对“人文知识分子”的经典阐释了。


青年艺术家王小飞身体里先天的人文知识分子气质和属性,使得他介于这浮世的长夜并穿梭找寻于这城的时空,他用一个当代艺术家的眼光旁观尘世的繁华和荒诞,看那些美好的以及虚妄的云烟,并向世人发出诘问:“这个世界怎么了,它会好起来吗?”这个世界会不会好,其实不需要答案。因为好与坏既是迷惑人的客观表象,也是主观观看的自我麻痹。当一个提问自艺术家的口中出来时,实际已经扰动了平凡世界的秩序,每个人的回答都会泄露自身的处境。这就像量子物理中的测不准原理,当你试图获取答案时,你实际已经扰动了微观粒子的质量和位置,所以绝对真实永远是虚无之神所戴的一副表情严肃的假面具。在浮世之中,现在是过去沉淀出的渣滓,未来是现在升腾起的浮云。人们在答案中呈现的或颦或怒、或喜或悲的姿态,都不过是对现实处境不由自主的修正。浮云中的沉渣构成当下的面貌,忽而升腾,忽而沉郁,这一切都在艺术家王小飞的眼里微妙地平衡着。


他说,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角色的操控者,每天一睁眼看见的也只有一件事:处境。你可以把自己当成杂技人拧巴的生存状态来看,也可以将现实当作一场卖力的表演游戏。我们每天带着面具在生命中游弋和模仿,对人生伤感的部分进行仿制,每一次演出都在与恐惧作战并分离自我的另一半心性。我们不知疲倦的打破常态和付出代价,我们自以为是的修饰和制作一个自己的模型,我们甘愿先要失衡正常的人生,再去用荒诞的方式赢得荣耀。周而复始的是这非人的紧张,以及还要每日对应同样紧张的周身的观众,在这个怪局和处境中我们已经被设定,没有人可以轻松。


大凡物种,最耐人寻味的总是处境。那自然原本应该是一种宽广的存在,无论于视线的哪头去观看,首先都是一个适者自洽的态度。可我们惶恐并过分的把所有的不适都留给惴惴不安的局外者了。我们观看别人的布局,同时也被别人观看着。我们相濡以沫又彼此独立的依存。那个“我”被柔化了后,以“我”为支点的视角变得不再重要。而他作品里传递出的视觉经验告诉我们:那是对人世间的悲悯和更宏观的宇宙情怀的张望。在这个格式里,小飞以更为可贵的非个人立场坚持着战斗,真的让人感动。他说:那些繁华其实是无限多的孤独个体摩擦碰撞生成的袅袅青烟,弥散在人们厚而粗砺内心的浮现;那些冷而孤寂的外表周围,陶醉着一群虚胖的人格和冷傲的姿态。无论在水泥的楼宇还是在青铜的树林,人们在气喘吁吁的矜持。放眼望去,小飞用他的方式向世间做了一个悲悯的鬼脸,昏黄的天空中布满戏谑的玩偶和影人。


行走于浮世之中,视觉体验会因观者的心境而转变,王小飞用繁华街道与阴暗小巷交错编制成运送灵魂的天网,把那些迷失的皮囊安放在画面的角落里。客观地看,一切都很现实;更加客观地看,其实一切真的很幻化了。


这是艺术家王小飞的“家园”和“尘世”,是对集体意识淹没个体的当代,做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文学者的宣言。他从黄昏走进暗夜,在深沉的漆黑里静默和等待,他守候着人们心灵的极地,我看见了他做着的那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。